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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風點火的日子

《全文》


(一)重返亞洲


李查森:前國家安全局外判員工,擅長煽動工作

鄧迪斯:前國防部要員,主管台港對華部署

馬文 :前中情局人員,在台港兩地工作20年

摩根 :基金會硏究員,組織教育界網絡


2012年灣仔金紫荊廣場,十月初香港的天氣仍然不穏定,昨天才下了一場大雨,今天早上卻放晴,李查森周圍雖然都是大群內地客,一個棕髮棕色眼睛的外國人,站在人群當中,並不顯得礙眼,太陽照在身上,帶來的炙熱也沒有破壞他的興致,耳邊傳來現場演奏的國歌,看著另一邊圍觀人群中,一班悄然轉身、把雙手架在頭上打叉的年輕人,李查森很興奮,這會是他在亞洲區工作的其中一個里程碑,他心裡想:「這是我的使命」。


李查森剛來到香港時,從没想過可以令人民對國歌和國旗作出侮辱性的姿態,這在美國是不可思議的,不要說表現出任何有不敬含意的姿勢,就算是不合規挌,甚至過度尊重的方式,都足以觸怒身邊的人群,更可能被秋後算賬。李查森低嘆了一句,「香港的學生還真好騙。」然後看看這些學生旁邊冷漠的人群,搖了搖頭,離開了廣場。


事實上,反對德育及國民教育運動在七月底已經殺新任特首梁振英一個措手不及,再加上建制派在特首選舉期間互相攻擊,嚴重分裂,也令反國教顯得勢如破竹,到九月已經可以說是大獲全勝。但是,在中國國慶升旗典禮之中平靜地搞事,是另一個更重要計劃的開端,這就連那幫學生也蒙在鼓裡。李查森在香港的工作能夠如此順利地展開,自己也很意外!


李查森剛從台灣回來,就見到第二部分向年輕學生種下敵視中國的態度已經順利完成,算是彌補了在台灣時遭受的冷遇。剛從人群離開,就接到馬文的電話,問及台灣的情況如何?劈頭爆出一句「以後不想和日本人打交道,特別是在台灣的日本人,以為能在外國工作,就很了不起!」馬文說「錢是他們出,算是跪地餵豬乸吧?」就因為那幫沒腰骨的民進黨老油條,一天到晚對日本人打躬作揖,才把他們養成這樣。台灣那幫年輕學生卻是鐵板一塊,單單勸他們放棄以前那「野草莓」名字,改用「太陽花」,也講了整整一個晚上,才讓他們明白一個正面光明的名字有多重要,那些「野什麼」的名字,聽著就不覺得有什麼動力,難怪每次搞一陣子就破局。


馬文是從中情局過來的,已經在台港兩地工作接近20年,近來連緬甸部分工作也轉到他手上,他最善於建立商界網絡。我們做煽動工作的無財不行,許多資金流向也要繞過監控,馬文工作做得很妥當,人也好說話,在這行頭,也算是稀有品種。不過前幾年馬文也幾乎中箭下馬,因為部分資金流向洩漏了,暴露了主要的策反目標人物,後來竟然發現是因爲網路複印機被黑客入侵了,還好,因此發現連聯邦調查局內也出了問題,幸而提早發現減少了破壞,馬文才保住了工作。


不過,為了減低資金流向洩露對策反網絡的破壞,大老闆鄧迪斯要向英國情報局賣了個人情,要求他們向香港司法部門施壓,才把事情解決了。提起鄧迪斯,李查森無法忘記四年多前,即是2008年在中央公園初見他的一幕。當時李仍在為國家安全局工作,是一名外判員工。沒錯,就是和之後鬧到全世界哄動,稜鏡事件中的斯諾登同類型的工作,不過李的工作是遠東地區分析。


李回想起在面見鄧之前,當時的上司已經提到:「別以為鄧迪斯曾因為女朋友而丟了高職就小看他,他可是把中東搞到翻轉的超高手!」見到鄧的時候,就發現上司根本不需要說什麼:「那時還是年頭,中央公園的氣溫很低,但當鄧看著自己的時候,背脊的冷汗就不由控制地流下來。」後來到香港的時間長了,才知道中國人形容這種相貎,稱之為「狼顧之相」。後來,當提到一些我認為是機密,問他要不要找一個隱密的地方再詳談時,他說:「你知道什麼是陽謀嗎?」「就是你知道了,也躲不過。」然後他環顧了附近,再說:「你認為他們會知道我們幹什麼嗎?很多美國人不知道我們在保護他們,更不知道我們如何保護他們!不過,不知道也好!」


鄧迪斯直接說:「說說你上星期開會時提到亞洲的情況。」那是我口沒遮攔的提到,亞太區發展的速度很快,特別是中國。如果我們再不開展工作,中國可能很快就會主導當地事務,取代美國在亞洲的地位。「那應該怎樣做?」我說了三個地方名,日本、印度、台灣。「很好,我年中就會到台灣,我會安排你到香港去。想要什麼身份?」「32歲的大學博士生,會不會太老?」「聰明。為什麼你對中國的認識這樣準確?」我總不能說是因為在追求一個中國留學生,所以才下的功夫;只能說,「我看好亞太區未來幾年的發展。」「我也希望沒有看錯。」

鄧離開後,李才想起,現在是民主黨的天下,他一個共和黨人怎樣說服得了政府把資源投放在他的計劃?不過,一年後的2009年7月21日,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在曼谷與泰國副總理沙拉華舒會談後,簽署「東南亞友好合作條約」,並且正式公開宣布「美國重返亞洲,並將繼續維持對亞洲盟友的承諾」。到2016年美國大選前,鄧迪斯在訪問中表示「雖然作為共和黨人,我會考慮投希拉里一票。」或許是野心而不是黨派,更能拉近彼此的關係。


後來,在台灣和香港發動第二部分「抗中」工作前,李查森也曾經問過鄧迪斯,為什麼會採用這種方式?鄧迪斯說:「我們要學會向對手學習,如果能比對手處理得更好,那會是種榮耀!你不覺得佔領華爾街這個想法很好嗎?更何況,以不合作運動為引子發動顏色革命,我們已經做得很純熟,佔領只是另一個漂亮的口號。」


然而,正當李查森為自己的工作安排躊躇滿志的時候,卻突然傳出,他們所有所工作都會成為白費!鄧迪斯的計劃到底遭遇了什麼嚴重障礙?



(二)意識形態


正當李查森為策劃佔領行動躊躇滿志的時候,卻突然傳出,他們所有所工作都白費了! 原因是來自北京的刺針團隊的消息,確認了中國政府在2012年換屆之後,中央政治局非但會全力進行肅貪工作,更會全力收緊意識形態的監控,並將重新確認社會主義必須是中國核心思想,這種變化,極可能令鄧迪斯四年來的工作,毀於一旦!


2012的下半年,中國的確是風起雲湧!習近平上台,一改過去對自由派意識形態的寬鬆態度,尤其在反貪工作中,在達到不敢貪之餘,也透過強化黨章、黨紀,形成不會貪的環境。2013年初刺針團隊獲得了習近平對新進中央委員、候補委員精神研討班上的講話,確認了中國中央政府的態度。特別強調了習就「國內外有些輿論提出中國現在搞的究竟還是不是社會主義的疑問」,重申了中國堅持走社會主義道路,完全否定「國家資本主義」。並指「資本主義最終消亡、社會主義最終勝利」,但是要完善和實踐社會主義的過程可能很長,在這段漫長的時間中需要「認真學習和借鑒資本主義創造的有益文明成果,甚至必須面對以西方發達國家的長處,來比較中國社會主義發展中的不足並加以指責的現實」。


如此一來,鄧迪斯幾年來在中國政權內培植的自由派力量和聲勢,一下子就跌入谷底,鄧在考慮過整體形勢後,決定加快策反步伐,並且要求美國利用金融市場上的控制權,指令美國商界和學術界,加快唱淡中國前景,務求令普羅大眾對中國政府失去信心,製造中國經濟和股市的大動盪,從新掌握攻擊的主動權。


李查森的記憶再度回到2008年中, 在那個時候,李查森再次認識到美國人的貪婪逐利,美國的次按風暴席捲全世界,環球金融市場因為信貸產品崩潰深陷金融海嘯的經濟危機當中,中國政府正積極動員了過去二十年積累的財金力量,發動了前所未有四萬億的基建資本投資,為環球經濟帶來了動力。美國聯邦儲備局的量化寛鬆政策,繼續「印銀紙」,這些新增的資本沒有留在美國,而是迅速進入亞洲新興市場,和中國的龐大投資融合,全球股市出現V型反彈,亞洲資產大幅攀升,但同時間也潛藏著亞洲過熱的金融泡沫危機。


李收到鄧迪斯的指令前往香港,職責是要連結和策反香港政界,鄧曾經明確地指出,李的工作雖然是在香港,但是目標是在內地,長遠要建造一個民主中國、一個符合美國標準的民主中國,以及能和美國權力架構同步的中國政府。踏入廿一世紀後,中國大陸的高速經濟發展締造了奇蹟,但同一時間衍生了許多社會問題,對政府開放的要求和公民參與的呼聲都非常強烈,背後是自由派推動的政制改革訴求。


李查森到了台灣,參加鄧迪斯就職美台商會的典禮,雖然過程很簡單,這也符合鄧的性格,來的人物都是美國用各種方式派駐東亞不同領域的頭號人物,足以反映鄧的地位,他就是一條潛藏在亞洲的巨鱷。他向李查森說,這場金融海嘯得來不易,雖然沒想到破壞和衝擊如此龐大,但是這種經濟環境的確對我們的工作非常有利。李一時間沒能消化鄧的意思,但是,沒有多少人都抗拒挾鉅資而來的美國人的要求,加上通過改變生活方式對改變意識形態,絕對非常有效!


鄧迪斯說:「龐大的資金流動、快速上升的資產價格,沒有任何人能夠抗拒金錢誘惑,反正這裡原來就充滿了權錢交易、已經凡事向錢看,貪污腐化的勢頭,只會急速惡化,我們的工作並不困難。不過,我們也得要監控政治變化,不能讓他們崩塌得太快,否則這可能變成災難。」他有點感慨地接著說,「 如此龐大國家的成長,總逃不過一場分裂的,最少打一場仗、甚至一場大仗!記得我們的祖輩如何平定聯盟國嗎?是如何借用解放黑奴把國家的軍事和經濟力量重新聚合起來?」


「但是我們也得要小心控制對抗程度,中國是個龐然大物,如果直接崩塌,全世界都承受不起!逼不得已,我們還可能要出手打救,以免分裂太嚴重,引火燒身了。還有,必須緊記,所有工作都只能採用引導方式,絕對不能參與任何具體行動或事務,也不能參與前線工作,或與傳媒接觸,一旦暴露了,非但等同失敗,你也必須立即離開!」「還有不耍找女朋友,中情局行動組就搞出了女孩在寓所跳樓,人曝光了,現在調到伊拉克當炮灰!」


「好了,你先到北京,搞一項『榮譽』工作,摩根已經和刺針團隊討論過,選了一批人選,你也和他們了解一下那些策反目標和選擇得給獎人選,既然你也懂得從大學教育入手,也肯定和摩根有共同話題,但緊記,你的身份和他不同,他在基金會下面工作,雖然目標相同,但是他們有很多商業利益上的串連,有些時候會有利益衝突,不能走得太近!」


「我明白。大鱷還真的全力以赴。」「當然,他能夠收獲先機又能和高官打交道,回報數以十億計!這些開銷完全不是一回事。而且無論是各級官員和學者,能到國外學習,學不學到東西不是問題,他們看到了為他們準備的國外帳戶,上了船,也就再也離不開了。」


「中國人還在向錢看、一百個官員、九十個都貪污,剩下十個是剛上任還在想怎樣貪,逃不過的,權力使人腐化、絕對權力絕對腐化!」李查森到北京時已經是年底,和摩根安排的人選見了面,還沒有等到他們發表憲章,就已經離開。走前摩根問他,「你有人選了嗎?」李查森説「事情都是由你安排,你決定吧,回到美國後,我會和評審委員安排。」摩根似乎不願意放過李查森,就提出説各自把名字和原因寫在紙上,看看是否一致,我隨手在紙上寫上「劉、聽教聽話」,再看看摩根紙上「波、身體欠佳」,相同的選擇卻有不同原因,我搖搖頭説:「基金會的人品都這樣嗎」?


隨著快速崛起,2010年中國已經超越日本成為全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並且開始發揮影響力,帶動亞洲地區經濟蓬勃有力的發展,成為超越歐洲國家的動力源頭。到年底,我為中國人送上禮物:諾貝爾和平獎。這時候的中國年青一代顯得非常浮躁,對社會不滿,所有人都向錢看,每個內地教授都想安排到國外講學。


這是鄧迪斯最光輝的時刻,卻也想不到,好景不常。


(三)洗腦教育


2010年中國快速崛起,超越日本成為全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成為超越歐洲國家的動力源頭。但是,這時候的中國年青一代更顯得非常浮躁,對社會不滿,所有人都向錢看,每個內地教授都想到國外去。李查森就為中國送上不受歡迎的大禮:將諾貝爾和平獎授予異見人士,這時候是鄧迪斯最接近成功的時刻。


鏡頭一轉,到了2019年,李查森在南美洲一家酒店內喝著咖啡,不久前這裡還大停電,雖然反對派沒有大獲全勝,但工作仍算順利,這個國家已經變得一團糟了。所以更帶著濃濃的興致,看著BBC在不起眼的時段報導了香港的政治新聞,獲悉參與香港佔領運動的幾個領軍人物,雖然被判有罪,但量刑極輕,許多都獲得緩刑,要坐牢的也不過是幾個月、一年多的時間。李查森想想,也不能不承認:「英國人對香港司法制度和人脈的掌控,這麼多年了,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李查森前往香港,職責是要連結和策反香港政界,但是他沒有選擇和政界中人打交道,也沒有利用美國商會的人脈,結交香港極具影響力的政商人士。李選擇了教育界,甚至以一個博士生的身份出現。當然,這也沒有令鄧迪斯感到意外,因為從列根時代開始以意識形態作為武器、推動顏色革命時,大學原來就是最好的潛藏基地


李查森在國安局受訓時,就明確提到政商界雖然是前線工作,但這些人利欲熏心,只看利益好處,很難長期控制,相反,我們做的是破壞工作,教育界內最大的破綻就是「好為人師」,永遠相信自己的一套,這些學者「好」的是名、要的是獨樹一幟,成就越高的越專注自身的項目,也更「死牛一面頸」,很容易操控。李查森還記得有個學者還強調「如果民族立場要我壓抑對民主、自由的追求,我一定做叛國者。」他平靜地說:「我會毫無懸念地叛國。」作為美國人,很難理解這種想法,沒有強大的國家,怎麼可以讓我們追求我們定下的自由?但作為策反者,這種想法卻是求之不得!


至於學生嘛,年輕人原來就要打破慣例、挑戰權威,你要他們支持建制、支持政府,那才是難題。他們追求的是理想、是完美,我們對媒體、對意識形態,在冷戰勝利後已經完全建立起來,早已站在道德高地之上,只要引導他們相信和追求所謂「真理」,要他們「作反」又怎會是難事?更何況我以學生身份,和他們平起平坐,只是對未來更有想法,沒有年輕人能抗拒「當家作主」這種想法的!


李查森在香港工作之前,也早已分析過香港的政治勢力分佈,反對派勢力仍然以中國傳統中「諫官」的角色,在挑戰建制之餘,還要不忘為社會民生盡力,這根本不符合現世代的對抗型角色,所以必須另起爐灶。一方面,李查森選擇了抬捧排在反對派第二大勢力的黨派,畢竟老二永遠有原因和動力要當老大,而且他們在司法界的影響力龐大,但偏偏英國人還牢牢掌握他們的出身紀錄和弱點。掌握了司法、教育,加上馬文這十多年來在傳媒的部署,香港跳不出如來佛的掌心。只要在中國大陸的內部策反成功,又或把政府官員都腐化了、侵蝕了,一座無論有多富麗堂皇的宮殿,根基全都蛀壞了,一點點風吹草動,足以讓它崩離瓦解;到時候,香港的小小火種,也可以把大陸一把火燎原了!


李查森在內地的教育界網絡,也毫無困難的建立起來,雖然只是一個交換生,卻有各種門路讓教授們得到不同基金會的贊助,小則出國訪問著名的硏究組織,大則作為駐校老師接受為期幾個月的教授工作,讓他們完全置身於自由開放又全無經濟壓力的環境當中,這種自由氣息,會讓他們對中國更為不滿。然後再讓一些願意按照我們的要求的學者,文章得到發表、獎勵和名譽,其他人自然更趨之若騖。


到我們發出消息,能讓他們當中願意全面投入建造民主中國的人物,能有機會獲得諾貝爾獎的時候,起初,他們還是有所保留,但是,當有人進入候選名單,發現我們真是神通廣大時,那些自由派和異見人士立即蜂湧而至、媚態畢呈,是要多噁心就是多噁心。後來,到香港時,起初對那些學者用了相同招數,但是反應欠佳,我還以為香港畢竟是國際城市,這種出訪和名譽作用有限,但不久,我的電話就響過不停,都是提出要私下詳談,才明白香港那種課堂上沒聲音、課後很多私下問題的習慣,還都是同樣「傳承」下來的。


著名學者並不容易拉攏,但反正我們也不需要什麼重點人物,只要有一定影響力,我們也自能安排培養他們的名氣,相反,香港人欠缺足夠的實戰經驗,對政治手段的掌握也不足,因而經常閙出笑話,還要我們補救。後來,鄧迪斯指台灣人的政治手腕圓滑得多,還有日本人在背後,而民進黨人更非常擅長玩弄手段,所以就請了台灣的政治人物到香港指導工作,為了讓這些頻密交流不會露出馬腳,就通過基金會在台灣成立硏究學院,開始提升香港反對派的政治組織能力。並且同一時間培養「政治素人」,為日後更激烈的行動作好準備。


教育界人士雖說容易操控,但中國人習慣「文人相輕」,在和平獎塵埃落定,幾乎變成了反效果,劉畢竟沒見多少世面,很快就和其他異見人士交惡、因財失義,差點因為露了底、惹出麻煩,尤幸不久就被內地政府軟禁,而且也如摩根所料,健康太差了,沒幾年就讓我們減少了麻煩,成為永久的神祇。


就在一切準備就緒,等待準備全面發動的時候,習近平上台打貪、收緊意識形態,原先工作幾乎完全失效,鄧迪斯會如何應對?



(四)陰謀變局


2012年,前國防部要員鄧迪斯在中國、台灣和香港的策反工作,已經準備就緒,等待全面發動的時機。卻突然因為中國政府在換屆之後,全力收緊意識形態的監控,這種變化,令鄧迪斯四年來的工作,毀於一旦!


按照在前蘇聯加盟共和國採用的套路,李查森和摩根,在中、台、港地區,從教育界的高等院校入手,培養信奉美國民主自由價值觀的學者,中國人對盛名在外的國際專家特別敬重,因此積極贊助一些由著名知識份子策劃、推動改變的非政府組織?同時,資助當地獨立媒體的建設,以及一些自由派公民社會的聲音,強調中國不夠民主、必須加快政治改革,否則經濟發展只會造成一個貪腐的社會,從而輸出美國的意識形態和價值觀,掀起「民主浪潮」。每年還會資助當中有才能的青年研究員,到歐美進行學習研究,從而不斷培養有意願、有能力影響社會公共生活的年輕一代,為實現民主演變這個目標煽風點火。


同一時間,借助全球在經濟受壓之下的寬鬆貨幣政策,在新興市場製造資産泡沫,在大量廉價並且容易操控的游資充斥下,中國在這種大環境下難逃無官不貪的命運。資本操作會令「富者愈富」,所有人都向錢看,相反這時候的中國年青一代因為錯失了資本増值的機會,上游機會就會減少,開始變得得非常浮躁,對社會不滿,「他們的怒火會一觸即發」 摩根得意洋洋地說。


「我會安排更多崇尚自由民主的香港學者到中國大陸交流講學,既可以加強他們對內地的影響力,更能提高他們的社會地位,再把這些影響幅射到特區政府架構內,香港的精英派原來就已經被英國人洗腦,更會認為自己可以成為領導中國改變的先驅!」李查森的工作在精通傳媒的馬文協助下,快速展開。


2011年,鄧迪斯開始策動歐美經濟專家吹起「中國崩潰論」,認為中國在缺乏民主政制的平衡下,無法挽回經濟崩潰的厄運,而發生的時間就在2012或2013年。選擇這個時間是因為正值中國中央政府換屆,可以說是中國最虛弱的時候。「中國崩潰會動搖中國人對長期經濟高速增長的信心,一旦資金出逃,輕則股市崩盤、重則資產價格大跌,以中國人的羊群心態,金融經濟肯定大動盪。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安排英國的媒體曝光幾宗駭人聽聞的貪污案,令年輕人將不滿情緒訴諸示威抗爭,如果他們直接攻擊這些貪官、圍堵城鄉政府單位,事情鬧大了,中國政府想壓制也困難。」


李查森接著說「對,到時會聯繫那幫自由派學者和傳媒,再發幾篇為民請命和鼓動市民抗爭維權的評論,在社交媒體的群組中散發,中國政府根本無法控制。」「再配合香港的示威活動,香港最方便了,要調派資源、安排人手也容易,還有一大幫從內地逃難到香港的富豪家族,本來就對中國沒有什麼好感,過去支持政府也是為利益所致,一旦發現能夠借勢發財,要他們背叛國家,又有何難。」


踏入2012年,當中國股民以為經歷過2011年的下跌,2012年應該可以谷底反彈時,到九月底迎接習近平上場的,卻是上證綜合指數跌破2000點,連帶市盈率也是2009年以來的最底點。但是習近平沒有理會疲弱的金融市場,而是點出了他在任內最重要的三項工作:反貪、扶貧、環保,最重要的是向貪官污吏宣戰,並且強調如果不能剷除貪腐帶來的威脅,將會導致亡黨、亡國。


2012年底,中國接連有幾宗駭人聽聞的貪污案被曝光,其中包括被視為大老虎的四川省委副書記,然而貪污案並不如鄧迪斯計劃中的歐美媒體,反而是中共中央紀律委員會,一下子中央政府的聲望大幅反彈,借助中紀委,習近平連帶收緊了政府內部的意識形態,原來摩根建立的自由派網絡,一下子被滅了聲,策反行動完全被瓦解,而李查森在香港的部署,也只能暫時按兵不動。


踏入2013年,鄧迪斯發現已經無法按原來的計劃部署進行,雖然沒有完全放棄策反工作,但是決定先行保護台灣這枚重要的棋子。在原來的計劃中,台灣應該加強和中國大陸的聯繫,以自由開放的社會環境,作為對中國內地的「樣版」,但是台灣政府實在腐敗不堪,社會問題叢生,幾乎成為了反面教材,而且黨派競爭激烈,手段下作,在形勢惡劣下,鄧迪斯決定推動台灣的抗中情緒,將中台之間的關係,利用政黨輪替推向另一個極致,並且將原來準備在香港策劃的佔領行動,首先在台灣使用。


雖然香港的反國教運動和台灣太陽花學運都非常成功,為台港未來分裂思潮打好了基礎,但是中國內地的策反工作踏入2014年已經完全失敗,同一時間,也被俄羅斯取回烏克蘭東部和克里米亞為控制權,中情局和國安局可謂同時遭遇重大挫敗。


2014年中,鄧迪斯決意彌補過失,親自到香港評估形勢,經過仔細分析後,將香港對中國內地的策反作用,徹底改變成為分裂基地,早在2011年建立的年青梯隊,就搖身一變成為抗中核心,並且開始以抹黑中國政府為「文革重來」,並且以動搖「一國兩制」作為主要工作,佔中爆發,李查森盡了最後努力,令「雨傘革命」傳遍世界,但是過去幾年,年青梯隊過度勇猛,惹來反效果,香港對中國內地的影響力已經江河日下,就在這關鍵時刻,美國突然經過領事館發出新指示。


(五)奮起一搏


2012年,中國政府換屆、習近平上台,收緊了政府內部的意識形態,令鄧迪斯在中國、台灣和香港的策反工作,無法按原定的計劃部署進行,鄧迪斯決定推動台港的抗中情緒,轉變成為分離思想!


雖然香港的反國教運動和台灣太陽花學運都非常成功,為台港未來分裂思潮打好了基礎,可惜香港的佔領運動雖然成功令社會撕裂,但對中國內地的影響力卻成了反面教材,就在這關鍵時刻,美國突然經過領事館發出新指示。


在香港回歸前,美國駐港領事原來是一個旋轉門的肥缺,以外交工作為主,畢竟還有英國人在,還算是最緊密的夥伴,所以在駐港領事館內人手雖多,但都主要處理中國事務,楚河漢界分得很清楚。當然領事館還有個重要角色,就是作為美國派駐中台港人員機密行動的基地,說到可靠的地點,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和領事館相比。


香港回歸後開始有更多來自不同部門的人員,被派遣到香港,高峰期領事館有過千人出入,而李查森也是其中一人。駐港領事的職責雖然更複雜,但是因為身份張揚,必須要做好對外關係,因此早期仍然以外交官擔任,但是,直至美國政府確認重返亞洲政策,美國就連續派出了兩個具有濃厚軍方背景的人物,出任駐港領事,阿楊和亞福,就在這種形勢下上場。


阿楊出身於軍方家庭,並且曾經在台灣、俄羅斯和中國工作,而且更重要的是曾經派駐吉爾吉斯,推動美國在吉爾吉斯發動基層政治運動,並將這經驗作為瓦解中亞獨裁政權的主要策略。熟悉顏色革命的阿楊進駐香港,也是準備配合鄧迪斯的策反工作。因此上任後就與香港的民主派人士,無論老中青、溫和、激進等不同派別緊密接觸,並就香港在推動民主中國上應該擔任的角色,以及各種抗爭活動的鋪排出謀獻策


不過,在策反中國失敗後,我們總結經驗,阿楊過於急進的策略,也可能是令中共迅速作出應對的原因之一。再加上阿楊在處理斯諾登事件時進退失據,被俄羅斯搶走了人,監聽工作徹底曝了光,阿楊對台灣政治人物的批評也同時洩漏,所以就連策反工作的失敗也都被逼扛了上身,之後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


亞福就在這種惡劣形勢下上場,但是除了得到軍方支持外,他還是經驗非常豐富的外交人員,事實上,他還有個特長,就是危機處理,曾經在美國國務院危機管理營運中心工作。不過,鄧迪斯就警告我說,「不要看他表面和善,還善於用媒體,他是一條色彩鮮豔的毒蛇。不過他下來的工作是要揀蟀,你還得要和他多合作。」「揀蟀?我們不是都已經準備好了嗎?」「他要選的自然不是我們培養的爛頭蟀!他要的是頭馬!既然中國的工作看來不樂觀,對香港的控制也肯定更嚴密,我們得準備後手。」


「要選頭馬?也是,雖然控制嚴密了,但香港那群精英已經直接間接被英國人洗了腦,那很容易操縱。 比如單眼佬和瘦骨仙嘛,他們一個是建制派的精神領袖、另一個是行政官員的大腦。表面上向中國靠攏,但骨子裡都瞧不起大陸人!瘦骨仙最近就常批評大陸變強硬了、變封閉了,還贊賞反對派爛頭蟀玩得好!單眼佬也多次暗示想當老大。」「他們太高高在上、也太功利了,養不熟的,聽說亞福心裡已經有合適人選,到時就知道了。反正我們做策反的,最大好處就是『有破壞、冇建設』,不需要把事情做好,只要把握『恐懼、懷疑』兩大武器,一計不成自然又可另生一計!」


2015年初,當佔領運動一如所料失敗清場後,卻突然接到鄧迪斯的指示,竟然說亞福已經安排妥當,要李查森準備動員部分反對派議員,讓政改得到通過。「怎麼?2010年,我們刻意表示當時的政改方案『將會通過』,是要令溫和派向中國政府示好,增強香港對中國的影響力,但如今又有何作用?現在中共的普選安排,已經要過三關,差不多滴水不漏,那幫精英派又太功利,養不熟的,如何處理?」鄧說亞福已經掌握了非常合適的人選。


李查森想想,亞福一上場就大搞親民工作,搞出個令人作嘔的什麼「亞福BB」,偏偏傳媒人又非常受落;轉個頭又借電視台牌照,把問題歸咎於中央政府不滿、特首專權,搞出號稱十萬人上街,手段也的確非常毒辣。不久,李查森收到訊息,要求幫助擺平學術界和傳媒,改善這個人選的輿情,但這人外型太特別,所以很難安排單獨會面。李看了看名字,不禁一呆,再望向餐枱上的薯片,喃喃自語「咁都得?」不過仔細想想,這個人選的確很大機會在建議中的選舉制度,獲得提名並贏得選舉,到時的確可以令中國非常麻煩!


很可惜,這一招釜底抽薪沒有派上用場,中國政府未知是早有所料、還是根本不想冒險,寧肯「甩轆」也不要讓政改通過,結果最後一擊仍然泡湯,這時候李查森知道,自己在香港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2016年底美國總統選舉的意外結果,徹底令鄧迪斯的對華意識形態上的工作,落入冰河時期,鄧也明白對中國在意識形態上的攻擊,已經落空,未來將會是全方位戰鬥,但是,美國的內部策反工作並不會停止。過了不久,李查森接到鄧的電話說「收拾行李吧!我們去炮製新總統。我記得你的西班牙語還說得不錯的。不過,你年紀也大了,這次可不能再做學生了!」「老闆,我五年前就已經升級當硏究員了!」


我們埋下的炸彈,雖然動不了中國,但還是夠他們喝一壼的!


20190410 霍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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